破境（中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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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0章
齊小齋從沒有同時見過這麽多哥哥姐姐們，而且他們都對她特別和氣體貼。
有幾名哥哥姐姐甚至還不嫌棄她年紀小，帶著她一起爬山打獵捉迷藏。
這其中，她最喜歡的就是那名程師姐了，不僅生得好看，而且脾氣也好，總能滿足她各種千奇百怪的要求，睡前還會給她講故事。
齊小齋就這樣樂不思蜀了好些天，直到知道爹娘居然瞞著她離開了，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。
程留容手忙腳亂地給她擦眼淚，又說故事又講笑話，還讓別的師弟捉來她喜歡玩的蟲子哄她，結果一點用都沒有。
直到方掩月聽聞之後過來，齊小齋才撲到她懷裏，哭得稀裏嘩啦：
“是、因為我不肯好好學武，所以爹娘不要我了嗎？”
方掩月道：“不是，正是因為他們愛你，不想辜負你的資質，才會把你送到我這裏。”
她擦了擦齊小齋的眼淚：“小齋，從今天起，你就和我好好練武吧。”
*
轉眼過去了兩三天，齊小齋卻仍遲遲未醒。
她入定前曾經和他說過，她這次是要嘗試強行突破，可能會要好幾天的時間，期間辟谷幾天很正常，要是她堅持不住了，就會自己醒來，讓他不要擔心。
沈鳳岐只能強忍著擔憂耐心等待下去。
*
“師父，外功好累哦，可不可以只練內功，不練外功？”
“對於習武之人來說，內功外功都不可或缺，就好像一個人的左右兩半身體，你想左半邊身體健壯、右半邊身體孱弱的人能走得穩嗎？”
……
“師父，為什麽師兄師姐們還要專門抽時間打坐啊，不是只要記住了內力循環路線身體裏就會不停生出新的內力嗎？”
“……人和人是不同的，你在習武上的天賦要比別人要好得多，所以可以不用自己打坐，內功自然就往上漲，但這世間絕大多數人都是需要的。”
“師父也要嗎？”
“是的，我也需要，事實上除了你之外，我沒見過別人有這樣的天賦，所以這件事你不要和別人提起，包括你的內功進度。”
“師父，為什麽不能告訴別人呀？師姐對我那麽好，也不可以說嗎？”
“因為小齋的天賦就好比世上獨一無二的寶物，大家知道了有這麽厲害的寶物都想要，卻搶不走，那他們會難受會嫉妒，會想要對寶物的擁有者做不好的事，而當一個秘密每多一個人知道，洩露的風險便多上十倍不止，所以幹脆誰都不要說。”
……
“師父，我練成拔劍術了！”
“很好。”
……
“師父，我發現很多知識是共通的，比如長兵器的用法有很多是重合的，短兵器的用法也有很多是重合的，指法與指法之間、劍招與劍招之間……也都是這樣，我只要每一類挑上一兩樣進行練習，遇到其它相近的就不用那麽費事了！”
“……你比我想象的還要聰明。”
……
“師父，我的自在經突破到第四層了。”
……
“師父，為什麽要那麽重視心境修為呢？”
“因為武道之路註定是漫長且寂寞的，每一個人在這上面都要需要花費難以計算的時間和精力，前期時絕大多數人都可以提升的很快，但越往後便越難，甚至會出現卡關的情況，也就是我們所說的瓶頸。有些人在瓶頸期卡個一兩年兩三年，還有人可能要卡上幾十年也未必能突破，就算僥幸突破了，也註定會遇到下一個瓶頸期。長時間的卡關看不到希望，人的心態難免會受到影響，有些會一蹶不振、有些會急功近利，還有些甚至會就此放棄武道之路……前期越是一帆風順的天才越容易在卡關的時候出現問題，進而生出魔障。各大門派早些年都有許多這樣的例子，於是後來都非常重視弟子的心境歷練。”
“師父，我以後也會卡關嗎？”
“會的。”
“那我一定要好好磨煉我的心境，為以後做準備！”
……
*
沈鳳岐在睡夢中忽然感覺地面在振動。
他立時驚醒過來，首先看了一眼仍在入定中的齊小齋，見她似乎沒有什麽變化才松了一口氣。
接著他起身走到洞口處，見洞外沒有人才閃身出了山洞。
地面震動的動靜越發大了，沈鳳岐走到山坡處朝下望去，立時手心滲出冷汗。
源源不斷的兵馬正朝著這座山的山腳下匯集，似乎要將整座山團團圍住。
沈鳳岐當即便想要叫醒齊小齋帶她離開，但轉念又有些猶豫。
他知道像這種入定外人最好不要打攪，只能讓其自行醒來，否則有可能會走火入魔。
齊小齋入定前也和他說過，如果不是遇上事關他們生死的大事，最好不要叫醒她。
那如今，他們遇到的算是事關他們生死的大事嗎？還是沒有到萬不得已的時刻，尚有拖延的機會？
沈鳳岐陷入思索。
他知道，時間不等人雖然底下的人的動作非常緩慢，在山下那些人把整座山包圍之前，他必須盡快拿個主意了。
*
“師父，大宗師的後面是什麽呀？”
“是先天境。”
“那為什麽我從沒有聽人提起過有人到了先天境呢？大家都說只有神仙才能突破大宗師，真的有能到先天境的人嗎？”
“有的，你還見到過。”
“我知道了，我總有一天也會突破先天境的！”
……
沈鳳岐觀察著山下形勢，眉頭緊蹙。
他不久前決定放棄叫醒齊小齋，繼續等待。
因為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，兵貴神速，下面那些士兵們列隊的動作不該那麽慢的。
倒像是故意留出時間來，好讓他們逃出缺口似的。
若是一般的軍隊他未必會想到這些，但那些人既然能拿得出來超一流的武功高手和離奇古怪的毒藥，又怎麽可能會在包圍時不提前做好準備？
當然，也有可能是他想多了，下面的軍隊恰好因為某事放慢了腳步。
只是如今士兵們已經把整座山全都圍住了，再難找出缺口。
沈鳳岐也不知道自己方才做的決定是對是錯，但他知道既然已經做了選擇，後悔也沒有用處，不如想想該怎麽多拖延一些時間。
他回去看了眼齊小齋，她此時似乎也到了關鍵的時候，臉頰紅潤，頭上竟然冒出了熱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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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0章
齊小齋從沒有同時見過這麽多哥哥姐姐們，而且他們都對她特別和氣體貼。
有幾名哥哥姐姐甚至還不嫌棄她年紀小，帶著她一起爬山打獵捉迷藏。
這其中，她最喜歡的就是那名程師姐了，不僅生得好看，而且脾氣也好，總能滿足她各種千奇百怪的要求，睡前還會給她講故事。
齊小齋就這樣樂不思蜀了好些天，直到知道爹娘居然瞞著她離開了，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。
程留容手忙腳亂地給她擦眼淚，又說故事又講笑話，還讓別的師弟捉來她喜歡玩的蟲子哄她，結果一點用都沒有。
直到方掩月聽聞之後過來，齊小齋才撲到她懷裏，哭得稀裏嘩啦：
“是、因為我不肯好好學武，所以爹娘不要我了嗎？”
方掩月道：“不是，正是因為他們愛你，不想辜負你的資質，才會把你送到我這裏。”
她擦了擦齊小齋的眼淚：“小齋，從今天起，你就和我好好練武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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轉眼過去了兩三天，齊小齋卻仍遲遲未醒。
她入定前曾經和他說過，她這次是要嘗試強行突破，可能會要好幾天的時間，期間辟谷幾天很正常，要是她堅持不住了，就會自己醒來，讓他不要擔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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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師父，外功好累哦，可不可以只練內功，不練外功？”
“對於習武之人來說，內功外功都不可或缺，就好像一個人的左右兩半身體，你想左半邊身體健壯、右半邊身體孱弱的人能走得穩嗎？”
……
“師父，為什麽師兄師姐們還要專門抽時間打坐啊，不是只要記住了內力循環路線身體裏就會不停生出新的內力嗎？”
“……人和人是不同的，你在習武上的天賦要比別人要好得多，所以可以不用自己打坐，內功自然就往上漲，但這世間絕大多數人都是需要的。”
“師父也要嗎？”
“是的，我也需要，事實上除了你之外，我沒見過別人有這樣的天賦，所以這件事你不要和別人提起，包括你的內功進度。”
“師父，為什麽不能告訴別人呀？師姐對我那麽好，也不可以說嗎？”
“因為小齋的天賦就好比世上獨一無二的寶物，大家知道了有這麽厲害的寶物都想要，卻搶不走，那他們會難受會嫉妒，會想要對寶物的擁有者做不好的事，而當一個秘密每多一個人知道，洩露的風險便多上十倍不止，所以幹脆誰都不要說。”
……
“師父，我練成拔劍術了！”
“很好。”
……
“師父，我發現很多知識是共通的，比如長兵器的用法有很多是重合的，短兵器的用法也有很多是重合的，指法與指法之間、劍招與劍招之間……也都是這樣，我只要每一類挑上一兩樣進行練習，遇到其它相近的就不用那麽費事了！”
“……你比我想象的還要聰明。”
……
“師父，我的自在經突破到第四層了。”
……
“師父，為什麽要那麽重視心境修為呢？”
“因為武道之路註定是漫長且寂寞的，每一個人在這上面都要需要花費難以計算的時間和精力，前期時絕大多數人都可以提升的很快，但越往後便越難，甚至會出現卡關的情況，也就是我們所說的瓶頸。有些人在瓶頸期卡個一兩年兩三年，還有人可能要卡上幾十年也未必能突破，就算僥幸突破了，也註定會遇到下一個瓶頸期。長時間的卡關看不到希望，人的心態難免會受到影響，有些會一蹶不振、有些會急功近利，還有些甚至會就此放棄武道之路……前期越是一帆風順的天才越容易在卡關的時候出現問題，進而生出魔障。各大門派早些年都有許多這樣的例子，於是後來都非常重視弟子的心境歷練。”
“師父，我以後也會卡關嗎？”
“會的。”
“那我一定要好好磨煉我的心境，為以後做準備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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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立時驚醒過來，首先看了一眼仍在入定中的齊小齋，見她似乎沒有什麽變化才松了一口氣。
接著他起身走到洞口處，見洞外沒有人才閃身出了山洞。
地面震動的動靜越發大了，沈鳳岐走到山坡處朝下望去，立時手心滲出冷汗。
源源不斷的兵馬正朝著這座山的山腳下匯集，似乎要將整座山團團圍住。
沈鳳岐當即便想要叫醒齊小齋帶她離開，但轉念又有些猶豫。
他知道像這種入定外人最好不要打攪，只能讓其自行醒來，否則有可能會走火入魔。
齊小齋入定前也和他說過，如果不是遇上事關他們生死的大事，最好不要叫醒她。
那如今，他們遇到的算是事關他們生死的大事嗎？還是沒有到萬不得已的時刻，尚有拖延的機會？
沈鳳岐陷入思索。
他知道，時間不等人雖然底下的人的動作非常緩慢，在山下那些人把整座山包圍之前，他必須盡快拿個主意了。
*
“師父，大宗師的後面是什麽呀？”
“是先天境。”
“那為什麽我從沒有聽人提起過有人到了先天境呢？大家都說只有神仙才能突破大宗師，真的有能到先天境的人嗎？”
“有的，你還見到過。”
“我知道了，我總有一天也會突破先天境的！”
……
沈鳳岐觀察著山下形勢，眉頭緊蹙。
他不久前決定放棄叫醒齊小齋，繼續等待。
因為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，兵貴神速，下面那些士兵們列隊的動作不該那麽慢的。
倒像是故意留出時間來，好讓他們逃出缺口似的。
若是一般的軍隊他未必會想到這些，但那些人既然能拿得出來超一流的武功高手和離奇古怪的毒藥，又怎麽可能會在包圍時不提前做好準備？
當然，也有可能是他想多了，下面的軍隊恰好因為某事放慢了腳步。
只是如今士兵們已經把整座山全都圍住了，再難找出缺口。
沈鳳岐也不知道自己方才做的決定是對是錯，但他知道既然已經做了選擇，後悔也沒有用處，不如想想該怎麽多拖延一些時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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